本篇有虐注意ˊ_>ˋ
【三日月桑看惊吓桑的眼神好温柔呢。】
午饭时间,靠在岩融身边吃着团子的今剑忽然冒出来一句。
【不要随便给鹤丸起外号啊你w】岩融揉了揉今剑的头发,拿走吃完剩下的竹签,又递给他一串。【宗近他不是对大家都很温柔吗。】
【但是对惊吓桑的感觉不一样。。。多了些什么,就像是。。。就像是。。。】
今剑冥思苦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【专心吃你的团子啦,别想些有的没的。】笑着拍拍苦恼的小脑瓜,岩融偏过头去,若有所思。
他想起很久以前的场景。白发红眸的青年端着酒碗与自己谈笑风生,酒到酣处伏在自己肩上,在红色的瞳孔里映照出自己注视他的表情。
那是,看着爱人的眼神啊,今剑。
饭后无聊闲逛的鹤丸,在走廊上停下了脚步。
【这老爷子,居然又在这里睡着了。】
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地板上,给绀色的狩衣镀上金边。
美丽得不真实。鹤丸脑中想着,不由得将手掌覆上熟睡中三日月的脸,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后才安心。
【哈。。。有点困,我也睡吧】
小心地抬起三日月的手臂,鹤丸钻入温暖的怀中,闭上了眼睛。
夕阳西下的时候,三日月被一阵凉风惊醒,低头看到怀里睡得香甜的鹤丸,略有惊讶后,嘴角浮现笑意,伸手充满怜爱地拨开鹤丸因为微微出汗而贴在嘴角的的几缕银发。
【。。。?】
银色的睫毛震颤了几下,鹤丸半睁开眼,带着因初醒而显得有些迷茫的表情,下意识地往三日月的怀里蹭了蹭。
【这种可爱的样子。。。一定不能给别人看到哦。】
叹息着说道,三日月托起眼前人的下巴,深深吻了下去。
【?!】
【∑三日月你个老头子别趁人刚醒突然袭击啊!】
【哈哈哈,别躲开啊。】
坐起身来,三日月看着有些气呼呼的鹤丸。
微红的脸颊,眉间不知何时沾上了樱花瓣,由于起得有些急,帽子还盖在头上。
【真像是六月的新娘啊。。。】
【所以呢,难道你要娶我吗?】鹤丸抢白,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,愣住。
【。。。】
看着鹤丸尴尬的表情,三日月掩袖而笑。
【鹤哟,樱花开的盛了,改日一同去赏樱如何?】
见他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,鹤丸内心不由得失落,但还是仰起脸来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【好啊!】
审神者看着不远处的敌方,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。
怎么会这样呢?
回想起出发之前的场景。
几位刀剑男士吵吵嚷嚷着说天气不错要去打猎顺便露天烧烤。
被扰的不胜其烦的审神者,想想近日检非遣使出现后很多日常的扫荡活动都取消了,战斗也甚为紧张,偶尔放松一下也好,便收拾一下带着他们去了会津。
跟去的刀都是她主力部队的成员,刀装也都带上最好的。
原本,应该是万无一失的。
【骗人的吧。】
眼前的检非遣使完全不符合等级限制,甚至比之前在厚樫山遇到的还要强。
鹤丸难得地受伤了,纯白的羽织变得破烂,染着道道血痕,但他无暇顾及。
他眼中只有前方如断线风筝一般倒下的绀蓝色身影。
【三日月!!!】
【。。。撤回本丸!马上!】审神者看着倒地的三日月,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,颤抖着举起手发出指令。
【明明每把刀都配备了御守。。。怎么会这样?】
三日月宗近,破坏。
看着眼前金瞳中惊痛的神色,三日月像是想要说什么,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。
勉力抬起手想要触碰鹤丸的脸颊,却终究无力地垂落。
満ちて
欠けると
清かい
見えても
月はまろし
鹤丸握着三日月已然渐渐冰冷的手指,依恋地在脸上蹭了蹭,面孔略微扭曲,似是想淌下泪水,可眼瞳空洞洞的,什麽也没有。
看着这一幕的审神者攥紧了拳头,血腥和悲伤一瞬间席卷了心智。
拍在肩上的手令她瞬间恢复了意识,回望向戴着眼罩的近侍,审神者镇定下来。
一定要挽救,一定有办法的。
抱着这样的信念,忍住不去看那双金色满月中的绝望之色,审神者踏上前往政府的路。
深夜,审神者疲惫地回到本丸,开门的烛台切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她,得到的是无奈的摇头。
【只是给了些材料。。。】审神者将手中的东西抛在地上。
想到政府人员那些带着揶揄的眼神。
在他们的眼里,不过就是一把刀断了而已,即使是稀有的名刀,再锻便是。
为了断刀而痛苦,考虑着刀剑的心情的审神者,在他们眼里,也就是笑料罢了。
走到鹤丸卧室的门外,审神者犹豫片刻,还是转身准备离开。
【都走到这里了,还是说出来吧。】
【逃避没有用的。】
被身后忽然打开的门中传来的话语止住了脚步。回首望去,月光映照下白色的身影看不清表情。
鹤丸开口。【放弃吧,主上。】
【作为武器,我们自身都很清楚会有这么一天,也只能被动地接受。】
【就像。。。那些人将我从坟墓里刨出的时候,即使我再屈辱痛苦,又能怎么样呢。】
【说是什么付丧神。。。神?其实还是一样作为棋子被命运摆布。】
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,看着鹤丸关上门,审神者只觉得那背影无限酸楚。
弯身捡起门口掉落的白色物件,她喃喃自语。
【要是真的死心放弃,又折那么多这东西作甚呢。】
手心握紧那只纸鹤,审神者下定了决心。
【主上大人,对于这种无解的难题。。。还是适可而止吧。】
看着连续几个夜晚都没有休息,一直在翻阅典籍的审神者,烛台切狠下心来如此说道。
【您忘了作为审神者的职责了吗?】
而带着黑眼圈抬起头的人这样回答。
【恰恰相反,如果我对于这件事坐视不管才是不称职吧。】
【在这个时空我们本来就是异数。】
【难道力所能及的努力都不可以吗?】
【让我若无其事的看着鹤丸守着那碎片度日,再若无其事的某天将新锻造出的三日月介绍给他,笑着说“好 好相处”,这种残忍的事情我做不到。】
叹了口气,烛台切端起茶盘行礼退出,在走廊上遇到了正在对月斟酒的岩融。
低声询问了审神者状况之后,这位薙刀如平常一样龇牙,说着【嘎哈哈交给我吧】拎着酒壶走进了房间。
烛台切摇摇头,想想有人闹腾也许主上的心情能好些,没有阻拦。
而此时的岩融,坐在审神者面前,收敛了笑容。
【我有些事情想告诉您。】
【也许,可以用这个方法。。。】
【就像,他当时那样。。。】
【只是。。。】
经过了连续数天远征归来的鹤丸刻意放慢了脚步,在队伍最后慢慢走着。
踏进本丸的大门,他又想起那一天,躲在雪堆里打算吓人的他,却被毫无预兆地出现的三日月反将一军。
他走到庭院中心站定。
啊啊,就是这个位置吧。
鹤丸蹲下身来捧起一团雪,抛起,落了一头一身。
他无法解释自己这样做的缘由,也许只是怀念那时候,温柔地替他掸去肩上碎雪的那个人。
【欢迎回来。】在一片寂静中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。
心口像被重击,鹤丸抬起头来,与眼前的人视线平视。
这,是谁?
与自己思念的那位非常相似的人。
带着熟悉的神态,却有着少年的面容。
【你。。。是谁?】
少年握住自己因为捧雪而冰凉的双手,合到他的颈上,动作非常的熟练。
仿若做过多次,已成习惯。
。。。不,这就是他的习惯。
这就是三日月啊。
鹤丸望向面前人的眼底,那两弯新月一如往昔。他流着泪,笑了出来。
【这真是,吓到我了。。。】